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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勃满腹经纶,写下滕王阁序,却在途中离世;家驹写下了海阔天空,却匆匆离世,我只能轻叹天妒英才。 1996年3月6日的香港红磡,最后那一首海阔天空,四个人,都在诉说着自己矢志不渝的信念。
近来听到一首歌,感慨颇多。
前记
突然想起我三四年级的时候有一篇作文,赏析音乐。这篇作文,对现在的我来说都是一个很难的题目。而且取材是很难的,当时随便找了一首歌,然后草草了结了作业。现在我重拾起这个题目,为什么呢,因为我最近听到的一首歌。准确来说是这首歌一个live版本,海阔天空(1996 live)。
第一次听到海阔天空,应该是小学三四年级在电视上听到的,那个旋律给我的共鸣无比强烈,然后父亲开始跟唱,我问父亲歌名,他好像没听到,念着歌词。我后来查了一下不是歌名,当时我通过查歌词找到了歌曲。随后,这首歌伴随着我度过了整个小学生活。记得毕业典礼,我怂恿了当时的同桌上去唱了这首歌,我在下面跟唱。在小升初备考时,这首歌始终是我的精神支柱。
在初一的新年班会上,大家一起唱了这首歌;当晚全校的新年晚会上,最后压轴的乐队演唱,唱的也是这首歌,我扯着嗓子一直跟唱着这首歌,这也成了我和我爸在ktv必点的歌曲。
很惭愧的是,虽然我听了很多Beyond的歌,但是我对家驹英年早逝之后的事并没有太多关心,而且明显的感觉到家驹走后的歌曲都有点不是很好听了。但是这场live中的喜欢你,我听了好多次,都没发现是家强唱的,而且这首海阔天空,前面的对话让我更是震撼,我的粤语不太好,听不太懂,当时他哭腔起口让我明白了一切,到后面直接哽咽唱不出来,我的眼泪已经有点忍不住了。知道我找到live录像,最后哭着看完了。
至此,我找到了当时那篇作文的素材,我尝试把它写成小文章,可能我的文笔不好,但是要写,一定要写。就像家强在演唱会上一样,很伤心,但要唱,一定要唱,因为家驹在听。
Beyond!超越生死的对话
1996年3月6号晚上,这是Beyond在红磡演唱会的最后一晚,台上三个人,黄家强,叶世荣,黄贯中唱完了《祝你愉快》后,家强的脸上逐渐面露难色,"我希望我们可以继续努力……永远,永远不会令你们失望…………也都希望你们永远记得我们是四个人的!…………我们一定会努力…………<海阔天空>",在欢呼声中,开始了这场演唱会的终章。
前奏响起,第一句是带着哭腔歌词起口,"今天我,寒夜里看雪飘过",这平淡的歌词中有的是无穷无尽的思念,饱含悲伤的基调似乎为接下来的一切做好了准备。我的心一下子沉下来了。歌曲不一会儿来到了主歌部分,"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,哪会怕……",家强的声音在哽咽中消失了,贝斯的声音消失了,只剩下鼓声和吉他。乌云密布,终于忍不住这泪滴的重负,在巨雷中潸然泪下。
1993年,是Beyond成立10周年,这10年来,有着多少辛酸苦辣,但是为着自己的理想奋斗,从来都是一件令人振奋的事。而Beyond正值向日本乐坛进军的时间,作为主心骨的家驹对向日本市场发展充满信心,尽管很多次迎着冷眼与嘲笑,但是却从未放弃心中的理想——就是玩音乐,用音乐改变世界。他写下了这首歌,在五月的专辑《乐与怒》中,并借此获得了香港"第16届十大中文金曲"的奖项。这首歌就是这十年的真实写照,他高歌着:"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,哪会怕有一天会跌倒……"。但是,上帝总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会见人间的有才之人。同年六月,在参加日本的一档综艺节目时,家驹在高台上不慎跌倒,头部朝地,四天抢救后,不幸身亡……
"哪会怕……(有一天会跌倒)",为什么偏偏是这首歌,又是这句歌词,家强身边少了一个可靠的哥哥,他的坚强后盾,背负起了哥哥身上的负担。而正当一切似乎要走上了一个错误的方向时,红磡体育馆里上万的观众没有放弃,他们接过了"话筒",他们一齐高歌着,"哪会怕有一天会跌倒,oh,no~",随后吉他手APaul(黄贯中)接过了主唱,"背弃了理想,谁人都可以,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"。
贝斯声迟迟没有响起,粉丝高喊着"家强",眼看间奏就要结束了,3秒,2秒,1秒……第二段开始了,主唱声,没有。"(今天我)",只有观众的声音,但是下一秒雨停了,透出了第一缕阳光,虽然很微弱,但却打破了沉默的黑暗,"寒夜里看雪飘过",他回来了,歌曲继续进行,又是主歌。"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",歌词是一样的,旋律是一样的,但是我听到的不一样,家强的声音变了。这个声音比之前多了一份磐石般的坚强,铿锵有力,仿佛在说,要唱下去,我哥在听。下一句并没有出问题,"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",这一缕阳光洒满红磡体育馆,每个人都在高歌,更是泪流满面。
接下来是全歌的高潮了,这几句包含着家驹的信念,而家强没有让人失望,就好像家驹在站在他身后一样,他唱的"仍然自由自我"和家驹一模一样,我早已泣不成声,但是依旧跟着旋律哼着歌。
接近尾声了,最后的一段是吉他独奏,无数次重复着这首歌的我,对这段旋律十分熟悉。脑子里已经开始响起这段旋律,但是吉他没有发出往常的旋律,它扯长了声音,时不时冒出了几个扭曲的音符,跟原本的激昂相比,少了一份冲劲,多了一份忧伤,但却是无比坚定。它也在哭泣,但是也在宣告"永远高唱我歌,走遍千里"的信念,永不动摇。
演唱结束了,伴着观众的欢呼声,APaul(黄贯中)开口了,"多谢这么多朋友的支持,我们会继续努力!",三人,不,四人在台上都宣告的这他们的信念,Beyond,超越海峡,超越国界,超越生死,传唱着音乐。
"人或有一死,或重于泰山,或轻于鸿毛。"家驹英年早逝,但他带着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坚实的脚印。Beyond玩音乐,但是高于音乐,他们想要的是用音乐去改变世界。Beyond歌唱的是对世界的爱,歌颂黑人曼德拉的《光辉岁月》,为非洲的孩子们呼吁《Anami(和平)》,歌唱《情人》间的密不可分。[1]他们歌唱的是无微不至的小爱:歌唱对母亲的《真的爱你》,歌唱如《大地》般坚实宽厚的父爱,歌唱着《海阔天空》的、让自己《不再犹豫》、《无悔这一生》的理想,在《冷雨夜》中表达《喜欢你》的爱…………
家驹虽已不在人世,但他已是永恒。
后记
写的不好,但是我尽力了,我也会不断打磨,让他记录下我真实的感情。
以前我也支持:手机只是用来扫码,给那么好的镜头干什么;我只是识字,学什么阅读作文诸如此类观点。但是近些年我逐渐感受到了这一切的重要性,当我看到美丽的风景,拿起手机记录时,却拍不出自己想要的效果,眼睁睁看着美好从自己手中滑走;当我内心感情激动不已,想表达出自己的心声,却不能说出合适的词藻,最后只会喊着"永远的神","绝绝子"等不堪入目的词汇时,就会有一种无助的感觉。
就像黄贯中的吉他一样,它能把悲伤和哭泣用音乐传达给所有人,这就是人的悲喜共通的证据。人与人之间的悲喜都是相同的,缺少的就是一个媒介。故事也好,音乐也好,这就是人心灵交流的必需品。
我最近总是感慨万千,无论是王勃,郭嘉,家驹,还是阿贝尔,伽罗瓦,总是感叹这些人如果留下来能给人类留下多少宝贵的财产。但是最后恍然大悟,我们今天的所有成就,不就是那些没有被上帝匆忙带走的人创造的吗。退一步讲,如果王勃没有写下滕王阁序就遇难,如果家驹在年末才写海阔天空……也许有些人在未曾绽放时就已经被带走了,我为他们感到惋惜,所以更加要珍惜这些已经绽放的花朵,可能是自己那乐观过头的心态在作祟吧。
2021.10.30 成都 科大
Q.E.D.